晚安,我是流水~

雖然進度落後,有點抓不到寫作的感覺,一方面也擔心這種內容適不適合拿來寫真人同人,覺得一直這樣擔心下去不如先公開部分內容看看大家的反應如何再來調整比較好,所以就提前公開試閱了。

 

警告:

這是NICO歌い手的真人同人小說,BL有,CP是ぽこたX蛇足

本文與現實人物、網站、一切歌曲及事件無關

如有不能理解、無法接受者請離開,謝謝!

 

 

 

 一

  ぽこた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

  他醒來,看見有些陌生卻懷念的天花板,模模糊糊地,像是相機沒有對焦,正摸不著頭緒時,發現這個房間的格局及擺設似乎和他前一個住處一模一樣。他翻身下床,眼前依舊是焦距沒有對準的畫面,是他太疲累導致視力減退了嗎?正當這麼想時,他看見放在床邊櫃上的眼鏡。他不太確定地戴上眼鏡,焦距瞬間對準了。他又找了鏡子來看,鏡中倒影一頭清爽的深色短髮,眉毛放肆地雜亂長著,臉頰有些豐腴,他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的臉,又捏了捏,很痛。

  他找出手機──舊型的摺疊式手機──看時間,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樣。他說不上來現在自己的心情,然而他發現手機行事曆提醒自己今日稍後和蛇足有約,他趕緊到廁所盥洗。

  刷個牙,洗把臉,刮了鬍子,接著想修眉毛時,想了想,還是把修眉刀收回櫃子裡。耳環自然也不需要了。

  ぽこた計算著他需要提早多久出門。行事曆上沒有寫約定地點,按照他的記憶,通常是約在蛇足家附近的咖啡店,要是蛇足睡晚了,他好在店裡坐著等人。

  將自己打理得差不多後,ぽこた懷念地在屋子裡繞一圈。他搬離這間屋子是兩年半之前的事了,在這裡住了不長也不短的時間,重要的是,這裡有許多他剛踏入這個圈子時的回憶,他接觸了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見識變得寬闊,也完成了他的夢想。

  他算準時間出門,快要到蛇足家的時候,他才發現,蛇足也搬過家,他現在正前往的是蛇足未來的住處,而不是這一年他居住的那間狹小單身套房。

  ぽこた暗自責怪怎麼會沒注意到這點,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慌張地連來電者是誰也沒看到就接起通話。

  『那個啊,我睡過頭了。你看要在咖啡店喝個咖啡還是吃個早餐都可以。三十分鐘後見。』

  來電者自顧自地說完就掛斷了,完全不給對方回話或是生氣的時間。蛇足總是如此,即便是工作,睡過頭了也能理直氣壯地延後約定時間,按照自己的步調準備,從不曾因為遲到而變得慌忙。

  三十分鐘足夠讓ぽこた前往那間咖啡店了。他將自己從久違地聽見蛇足聲音的興奮中冷卻下來,來到咖啡店,坐在那熟悉的可以看見十字路口的窗邊座位。

  才剛走進店內坐下,窗外就約好似地開始下雨。六月底,黏膩潮濕的梅雨季,雨常常一下就沒完沒了,ぽこた想今天的約會八成泡湯了。平時就不甚喜歡外出的蛇足,遇到雨天一定更想躺在套房的木頭地板上逗愛貓一整天吧。

  然而不久後蛇足一如他記憶中的那樣駝著背走來,他撐著黑傘,一手插進外套口袋,依舊是一身黑服,似乎是迎著風,他半瞇起雙眼,那身影在雨絲中模糊,而ぽこた的眼眶也濕潤了起來。

  一身黑的男人就這樣撐著傘走到窗邊,敲了敲玻璃對ぽこた笑,ぽこた趕緊將咖啡喝光走到店外。

  雖是假日的中午,但下著細雨,繁華街上門可羅雀。ぽこた替兩人撐傘,至近的距離和潮濕的空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下意識地想退開一些距離,又怕蛇足淋到雨,所以讓自己右肩一半露出傘外。蛇足卻愈走愈靠近自己,要是他再往外走就要被車撞上了,只好默默地讓蛇足靠近自己,左手臂時不時地被蛇足的右肩碰上,一股難耐的情緒在傘下蔓延。

  他們漫步在街上東看看西晃晃,多半是看些飾品、背包、配件之類的東西。ぽこた發現喜歡的戒指,然而因為款式和自己以前的品味有些不同,他擔心買了之後別人會察覺不對勁,於是什麼也沒買。蛇足也多半只是看看,偶爾拿起商品在鏡前比劃,兩人就這樣逛了一下午。

  他們找了間東南亞餐廳享用遲來的午餐(或是說提前的晚餐),店內沒有其他客人,於是他們可以放鬆交談不必擔心吵到別人。

  「哎,結果什麼表演衣服也沒買啊。」蛇足拿出摺疊式手機一邊看一邊說。「會長傳簡訊來……」

  「原來你是想買表演的衣服啊。」

  「我沒講過嗎?嗯,等等……」蛇足很認真地在回簡訊,沒抬頭話也說得含糊。

  「要是想買的話我待會再陪你逛幾間店,吃完飯以後?」 ぽこた頓了下,繼續說:「雖然蛇足總是穿黑衣服,但是可以挑選特別的剪裁和款式,那也很適合表演時穿啊,比方說下襬不規則的背心或寬大的褲裙之類的。」

  蛇足挑起眉望著ぽこた。

  「咦?怎麼了嗎?」

  「沒什麼。」蛇足飛快地回了簡訊後將手機放在桌上開始用餐。「沒關係我累了我想回家。」

  ぽこた苦笑,不過還是吃完飯後乖乖送蛇足回家。

  當他回到自己的家後,他脫下上衣褲子倒在床上,回味今天的約會。

  他覺得自己在今天之前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蛇足了。許久不曾聞到的水菸香,茶褐色的頭髮,在傘下微仰頭對他淡淡微笑,在自己快要走到車道上時拉自己的手臂,趴在餐廳桌上半撒嬌地說我好累送我回家。

  上一次這樣單純地在外頭見面、逛街,什麼擁抱接吻愛撫甚至更進一步的行為都沒有做是什麼時候了?ぽこた想不起來。事實上,他察覺到自己喪失了一段不短的記憶。

  他不記得今天醒來之前的事了。他最近期的記憶是根號五順利舉辦幕張表演廳公演,演唱會結束後一群人去了慶功宴,koma’n嚎啕大哭不停說謝謝大家我愛大家,けったろ給了他大大的擁抱,結果koma’n整個人埋進他懷裡,鼻涕眼淚口水之類的順勢留在けったろ的連帽外套上,然後被大吼說這是我最愛的一件外套你弄髒它你死定了云云。

  他們開心地迎接出道三週年的紀念日。

  然而此時此刻根號五並不存在,他還不認識koma’n,沒有人出道,他是個副業繁多的上班族。

  ぽこた回到了過去,並且以過去的自己身分和蛇足約會,他覺得對當時的自己和蛇足很抱歉,彷彿欺騙了他們一樣。

  他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但是他不知道原因,即使到現在也還不知道。不久之後,當時的他(就是原本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27歲的ぽこた)會發現自己(也就是此刻清醒的31歲的ぽこた)的存在,只是當時的他完全沒有自己清醒時的記憶。

  ぽこた深信任何事件發生必有原因,他會回到過去一定是有必須完成的任務吧,就像遊戲或是漫畫的主角那樣,從週遭的大小事物抽絲剝繭找出原因和回到未來的方法,現在他就是自己人生遊戲的主角。

  要是不能回去呢?ぽこた的心底突然響起這個聲音。

  就留在這個世界不好嗎?許多之前犯下的大小過錯都能重新來過,表演方面的黑歷史也可以雪恥,不是很好嗎?

  可是留下來的話,這個世界的自己是否就將消失?四年後的世界會變成怎樣?根號五會解散嗎?自己的歌迷會很難過吧,其他成員的歌迷是否會怨恨自己?

  突如其來被打亂秩序的人生,雖然知道終會發生,實際發生了卻殺得你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面對,更不可能和任何人商量。這是他獨自一人任務。

  ぽこた在腦袋裡雜亂地思考這些事情,恍惚之中睡著了。

 ♪

  ぽこた心情愉快地醒來,到浴室盥洗,挑選帥氣又不失穩重的衣服,搭配亮眼的項鍊,頭髮用髮蠟隨意抓出時尚感,他甚至高興得哼著歌:色は匂へど、散りぬるを~♪今天要跟殿下約會,雖然氣象預報說會下雨,但殿下一定也很期待今天吧!

  打扮得差不多後,他拿起手機確認時間,卻發現今天已經是星期日。我和殿下約的日子明明是星期六啊!難道我整整睡了一天?殿下怎麼沒打電話來?還是他氣得不想打電話來了?慘了慘了該怎麼辦──

  手機畫面上方的信封圖案在閃爍。

  ぽこた緊張地打開手機郵件,是蛇足寄來的。

 

  謝啦─

  那家餐廳還不錯

  害你右邊都淋濕了真抱歉吶

  下次再幫我挑衣服吧─

  帥氣一點的哦><b

 

  看了這封郵件ぽこた更是一頭霧水。哪間餐廳?我右邊淋濕了?我們都逛了什麼店?怎麼原本要買的衣服還沒買呢?

  ぽこた走到衣架旁試圖尋找濕掉的衣服,但是過了一晚衣服早已乾了,找不出哪件衣服有濕掉的痕跡。

  蛇足的郵件讀起來似乎很滿意昨天的約會,但他怎麼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他翻找手機希望能看到昨天他真的和蛇足去約會的證據,有一張昨天拍的照片,蛇足站在鏡子前試戴帽子,然後回身看著自己,像在詢問自己意見的表情。不太有自信,有些害羞,可是在店內展示燈的投射下,立體的五官呈現出半是光亮半是陰影的成熟神情,微啟的唇向拍攝者吐露信任,瞳孔裡的亮光像火焰正燃燒得明晃晃的,吞噬了ぽこた,讓他看傻了好一陣子。

  慘了,都看照片看得有感覺了,還是不記得昨天的事。最近真的太忙了吧。ぽこた心想。

  雖然最近這幾週ぽこた並未安排表演,為了即將到來的C78販售會,空閒的時間都在專心寫詞,放假時要不和リノ討論歌曲,要不到錄音室去,說忙還真的很忙。C78過後,又接了幾個大型的、巡迴的表演活動。他總是不得閒,但相當樂在其中,朋友或是同事、前輩們都沒說什麼,也沒有能讓他們說話的餘地,ぽこた兼顧工作和表演,兩邊都進行得很順利,沒有能被指責的地方。

  公司內的新人對此相當佩服。雖然這間公司工作量不大,主管也不會給員工壓力,但是要在本業之外撥出時間維持副業,還不能互相影響到表現,並非任何人都能做到。ぽこた聽了後只是笑著說這沒什麼,以前學生時期時他崇拜的學長,不但是校隊而且成績總是在前三名,還不靠體育保送就考上前段班大學,比起來自己的成績差多了。

  大家都知道ぽこた只是謙虛,也許有點沒自信。他真的是很努力的人。不過有時ぽこた得意的表情也會藏不住,當狀況特別良好完成精彩表演後總是高興得腳步輕快,身後彷彿有條狗尾巴不停搖擺,像在說:殿下你看我很厲害吧快稱讚我汪汪!在蛇足面前,他總像隻熱情又忠心的狗。

  蛇足心情好的時候會真當他是狗,拍拍他的頭,搓揉他的臉頰說:嗯,真的好厲害;蛇足心情不好時,則會一把推開他的臉嫌惡地說:你好吵啊。然而不論哪個舉動都是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做的,所以不論被如何回應ぽこた都會更高興地想抱著蛇足親他的臉,接著被蛇足打頭。

  蛇足和ぽこた認識快兩年,交往了近半年,一起參與許多場表演,還共同出了兩張企劃CD,表演工作上和私底下都時常見面,最近更是三天吃一頓飯五天約一次會,可說正處在熱戀狀態。

  通常都是ぽこた主動邀約,當聽到同事們說哪裡開了新餐廳、哪間店很受歡迎,他就會約蛇足一起去。吃飯的話蛇足通常不會拒絕,假日約會的話常以モカ會很無聊或是剛買了新遊戲片等理由,硬把ぽこた原先計畫好的戶外行程強行更改為居家路線。「不出門走走你的鮪魚肚會愈來愈大喔。」ぽこた常這麼說,而蛇足會回說:「我家モカ喜歡就好。」モカ似乎聽得懂主人的意思,宣示主權似地在鮪魚肚舒服地趴下。這一搭一唱常讓ぽこた哭笑不得,但又喜歡得不得了。

  所以,當發現自己對昨天難得的外出約會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明明是下雨天,照片中的蛇足或是他傳來的簡訊都明顯很開心時,ぽこた心情真的很糟。

  他回覆郵件給蛇足後,換上家居服,轉換低落的情緒進入寫詞模式。這是ぽこた第一次郵件內容寫得比蛇足還短。

 

  約好了所以下次一定要再一起出門喔(∩^ω^∩)

 

 

 

ぽこた再次醒來是在前往公司的電車上,因為太過突然而搞不清楚現況,電車車門關上後才看到窗外的站名,接著才發現自己西裝筆挺拿著公事包一副上班族模樣,但已來不及下車了,更悲劇的是他搭的這班車是特急,過了公司這站後是連續幾個小站,二十分鐘後才會再次靠站。這是他唯一一次因為自己的緣故遲到。

他發現他清醒的時間不長,上次和蛇足約會之後過了近一星期才再次醒來。他和過去的自己共用身體──或許說借用身體比較恰當──,大部分時間是過去的自己擁有意識,也因此他還沒查覺自己的存在。這期間發生的事,因為是過去的經驗所以他有記憶,就像是把沉睡在腦海深處的舊檔案打開來看,隱約有印象,但不是很清晰。不過對工作的影響不大,沒有人發現他不是原本的ぽこた。

遲到的那一天,他為了彌補工時而延後下班。當clear打電話來時他還在公司做最後的收尾。

『對不起,我不知道ぽこた今天加班。那我晚一點在撥。』

「沒關係啊,我正好快下班了。會長好難得打給我啊。有重要的事?」

『也不算啦。快下班的話,晚一點能一起吃飯嗎?』

ぽこた很快地結束工作,來到clear說的那間店。那是一間巷弄裡的蕎麥麵店,剛開始販賣夏季限定冷麵,兩人都點了冷麵套餐。

在差不多時間開始投稿的歌い手之中,clear年紀與自己相仿,個性也很合得來,而且聲色是ぽこた相當羨慕的乾淨透明路線,透過蛇足認識之後他們一直保持來往。clear像是把ぽこた當哥哥般對待,遇到煩惱時常請教他的意見。年初clearnero再次聚首後,為了該不該專心朝歌手的夢想前進苦惱許久,ぽこた時常陪他吃飯,因為clear並不是會主動示弱的人,為了讓他說出煩惱的點並且幫助他做決定花了ぽこた許多個晚餐時間。

ぽこた覺得要是有這樣一個弟弟也不錯,然而clear雖然常依靠自己,卻也總讓ぽこた察覺兩人之間有段無法縮短的距離,他很清楚clear對自己並不是完全友好,尤其在自己和蛇足開始交往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ぽこた決定好大會議的表演曲目了嗎?」

「嗯,這次Gさん也會參加,其中一首歌決定會跟他合作,唱<歌に形はないけれど>,另外一首還在跟斎藤さん討論。會長你呢?」雖然ぽこた早知道大會議夏的曲目和表演內容,但為了扮演年輕的自己,他還是順口提問。

不料clear先是支支吾吾地說會唱<from Y to Y>,然後又神祕地說另外一首合唱曲還沒決定,表情看起來像後悔自己提了這個話題。

那一場大會議的表演,clear和蛇足合唱了他沒上傳過的<え?あぁ、そう。>確實不如另外一首唱得好,可是以表演來說,clear夠主動,況且這兩人一起上台合唱就是個賣點,算及格了。

ぽこた知道clear在顧慮什麼,於是他主動說:「是和蛇足合唱吧?」

「咦?ぽこた怎麼……蛇足さん說的?」

「蛇足さん說的。」ぽこた撒謊。

「也對……。雖然這是營運的提議,不好意思,要借用你家蛇足さん。

「夠了喔,會長,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

「這個……」

「咦?那就是說我是了嘛!不管,罰你把這杯喝乾,快!」

「不行啦!ぽこた對不起我錯了!」會長雙手合十低頭道歉,不過還是被逼著一口氣喝下半杯的啤酒。

「表演嘛,沒關係的。」ぽこた這麼說。「你們兩人站在台上一定是全場反應最熱烈的時候啊,光是站在一起歌迷就會尖叫了,唱什麼都很好吧。

「不過蛇足さん很想唱<え?あぁ、そう。>的樣子,這首歌一個人唱不是很困難嗎?我就想兩個人一起唱會容易一點吧。」

「怎麼不乾脆唱<magnet>?」

「現在還能唱嗎?」clear笑著反問。

ぽこた相信clear只是覺得熱潮過了不適合在大會議唱,但聽起來卻隱約藏著因為蛇足正在和自己交往所以沒辦法再唱這首歌的語意。

那天回家後,ぽこた傳了手機郵件給clear,要他別介意和蛇足合唱的事,好好唱就是了。

clear喜歡蛇足。即使當時ぽこた和蛇足交往之後仍然喜歡著。那股不時察覺到的距離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許多日子以後,ぽこた才覺得clear真正只把自己當成一個單純的朋友,那已經是clear和nero交往後的事了。

那股距離感,一方面是因為把自己當成情敵,另一方面也的確因為自己當時真的很小心眼。

不安、妒忌、試探、爭吵、冷戰……。回想當初發生過的事,ぽこた不知道他回到過去是否就為了改變那些事,他又能插手改變過去嗎?

ぽこた打開電腦,看見蛇足在線上就反射性地丟表情符號過去。

蛇足很快就回訊息。

『幹嘛?』

「會長說你們要在大會議合唱」

『喔,他說了啊』

你應該先跟我說的

ぽこた打完之後又立刻刪除這行字,改成別的句子送出。

「我希望聽到蛇足跟我說嘛(∩^ω^∩)」

這次蛇足回覆的間隔有點久。ぽこた懊惱地想,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依舊小心眼啊。

『我知道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Ryumi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